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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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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慣

“以後再有人來敲門,不要去隨便開,管他是誰,天王老子嗎?那也不給開。”陸楓喬咬牙。

家裏無緣無故被放進來一個大漢,大漢還在家裏撒起潑,這事兒擱誰心裏了都不好受。

陸楓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著實想發火,可小白那老老實實、只會哦哦哦哦的模樣,偏讓他的火氣只能往肚子裏咽。

也太過氣人。

迷迷糊糊的小白過了一會兒,又問,“其實,你是不是怕我把人給嚇著了,若是你怕我把別人給嚇著,那我以後都不去開門了。”

“有點。”陸楓喬睨了一眼小白,見她垂著頭,呼了一口氣,又道,“也不全是。”

“哦。”小白再次點頭,心下決定,以後不管聽見誰在敲門,她都不去理了,怎麽也不能再把人給嚇暈了。

“對了,那剛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小白可沒忘記一開始大漢在外邊扯著嗓子喊的模樣,他們之間,指定有著什麽。

陸楓喬掏了掏耳朵,“記不得了,多半就是商販之間出現矛盾,我們去解決,傷了他點利益的,太多了,記不得很正常。”

這話陸楓喬說得很隨意,好像這種事情的發生率在他那裏,就跟平常吃飯喝酒一樣,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迷迷糊糊做了個衙役,這種事情便見得多,見慣不怪。

“那趙府那個死了個馬奴的案子怎麽樣了?”小白搓了搓手,一臉的八卦之相。

陸楓喬狐疑地盯向小白,“你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我,我聽人說的。”小白見陸楓喬那完全不信的眼神,趕忙補充,“其實也就是我無聊時,趴在門邊上,聽著外邊的路人們講的,人家講了很多遍了,可個個都不一樣,我自然也就知道了點了。”

陸楓喬輕哼一聲,“這事竟傳得快。”

“你不是捕快嗎?這事兒到底怎麽樣了,我聽說什麽那個馬奴是什麽貪圖趙家小姐美貌,欲行兇,被人給逮住,一不小心,就丟命了。還有人講,是趙大人的仇人尋上門,也算是給趙大人一個警告,就先殺了他的下人,讓他先慌慌神,體會一下將死之人的痛苦。”小白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還一邊做了個抹喉的動作,模樣可謂是憨傻。

陸楓喬聽笑,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牛都在天上了,虧你還信。”

小白捂著腦門,“怎麽不信了,人家講得可頭頭是道了,你就告訴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就行。”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不是真的。”

“還不如不說呢。”

好吧,小白算是明白了,跟陸楓喬講話,根本就行不通,跟個她好差勁兒,不值得他多說話一樣。

-

第二日,陸楓喬去了官府後,一直在偷偷地打量著杜鵬飛。

宋年疑惑,打趣,“你怎一來就盯著老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不是對老杜有意思。”

“去去去,別來煩我。”陸楓喬一把推開宋年,嫌惡心似地搖了搖頭,直到把杜鵬飛的那張臉從頭腦裏甩出去才作罷,“你不覺得老杜今日有些怪?”

宋年看了看背著手悠閑逛著、嘴裏還不時傳出幾聲口哨的杜鵬飛,皺眉道,“是有點奇怪,今日怎這般開心?”

“我看他保管做了什麽虧心事兒。”陸楓喬雙臂抱在胸前,望著杜鵬飛的那個方向。

站在檐下陰影處一直嘀嘀咕咕的兩人,惹來了杜鵬飛的註意。

杜鵬飛一個轉頭,往兩人頭上拍去,“幹什麽呢啊!站在這兒偷懶是吧,不去幹活是吧?街道都巡完了?我看待會兒有人又來報官,你們就死定了!”

陸楓喬向來最見不慣杜鵬飛仗勢欺人的虎樣,以往是杜鵬飛沒弄到他頭上,其他幾位人聲也不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陸楓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今日,杜鵬飛直接在他頭上動了土,陸楓窮再也忍不住,一手直接攥住杜鵬飛的手腕,緊緊攥住,不讓他再動本分,“怎的,打人啊?”

宋年怕,悄悄拽了拽陸楓喬的衣角,側頭低聲道,“你還是別太過分,到底人家還是老大。”

杜鵬飛怕陸楓喬動真格,顫著聲音說,“你,你先松手,我再說。”

陸楓喬面無表情地松開手,杜鵬飛被他這力道差點甩邊上去。

杜鵬飛理了理胸襟,輕咳兩聲,“其實也就是趙府那件案子的事情,你們不用去查了。”

“為什麽?”宋年和陸楓喬同時問出口,只不過一個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另一個則是勢要揪一個理由出來。

杜鵬飛背過身,手負在身後,“這都三四日了,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我看啊,就是趙大人曾經在生意場上得罪過的人尋上門來了,就給他一個教訓,這種事情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你們還太嫩,不相信很正常,曾經有一個案子便是仇人尋上門,在殺人滅口前幾日,就偽裝成賊人,把那人的手指給切了,就是讓他體會一下,死亡慢慢來臨的恐懼感。”

宋年聽著杜鵬飛這麽說,後背已開始冒冷汗,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我覺得,也是,不然誰會去殺一個小小的馬奴,溫飛忠要錢沒錢,要人才沒人才,就一不起眼小馬奴,誰會大動幹戈去殺他。”

一旁的陸楓喬聽罷,倒是眼神都沒往杜鵬飛身上瞄過一眼,滿臉大寫的不服,“你自己也說了,這是你看的。”

“誒,我說你這豬腦袋怎麽就反應不過來呢,這件案子,查了四五日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真能查個什麽東西出來,還用等到現在?反正趙大人自己也都懷疑,怕就是那些仇家尋上門來。他在生意場上得罪過這麽多的人,誰知道只哪一個?”杜鵬飛給他們分析著其中的厲害,“反正上回趙大人給我看的那份名單裏,有幾十個人,難不成我們還一個一個的去找?”

“還不如讓他花點銀子請幾個好一點的護院,每日守在趙府裏,這不比他花費銀子挨著挨著揪是哪一個兇手強?還是你們這些小子,太過年輕了啊。”杜鵬飛搖搖頭,說的久了,他還喝了口茶來潤潤喉。

“分明就是你太懶。”陸楓喬總算明白了杜鵬飛是怎麽個意思,忍不住地小聲吐槽了一句,就差再一個白眼給他翻過去。

“你你你,你怎麽說話和我說話的呢!”可惜陸楓喬這句話,杜鵬飛還是聽到了。

陸楓喬也不遮掩,直接道,“字面意思。”

話一說完,不等杜鵬飛回話,陸楓喬就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走了出去,杜鵬飛不想查,可不代表他陸楓喬不想查。

雖說他以前還未當衙役,整日和別人一起混的時候,是夠混的,可好歹他現在身上才穿著那套衣裳的,怎麽滴,還是得勉強盡責。

宋年本想去追陸楓喬,都跑了幾步出去了,他又被杜鵬飛給喚住。

杜鵬飛說不過陸楓喬,只能拿宋年開刀,把對陸楓喬的氣全撒在宋年身上。

杜鵬飛的手指一直戳著宋年的腦袋,不時還揪兩下他的耳朵,恨聲道,“你今日敢跟著他出去,明日你就別想來了,自個兒看著吧,總有一日我好好好收拾收拾你們!”

宋年心中那叫一個憋屈,不敢再跟著陸楓喬出去,只能望著他的背景,心底為他默哀。

-

陸楓喬出去後,去了鎮西的馬場。

他沒錢,進不去,只能扒在欄外看著裏面的場景。

靖山安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連這個馬場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陸楓喬仍是一眼就望見昨日在賭坊裏見著的那名小哥兒,他提了下嘴角,往馬場內望去,尋找一番,果然見著了她。

趙小姐的小棕馬很是顯眼,陸楓喬想不發現都難。

陸楓喬還以為趙小姐再怎麽還是最少要等半月才能牽著她的愛馬出來逛,沒想到這才幾日,不到五六日,就忍不住了,這趙小姐還真是愛她的小馬。

陸楓喬圍著馬場走,想著能不能找個地兒偷偷溜進去,卻沒想到那小哥兒率先發現了他,過來友好的與他打招呼,幸好他今日出來,將衙役的衣裳給換下了。

陸楓喬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將他給甩下,怎知那小哥兒就粘上他了似的。

無奈,陸楓喬只能與他套著近乎,“你也來這兒?”

曹池指著馬場內的一個角落,“我家公子在那兒,我自然也得跟來了。”

“那你怎麽沒進去?”陸楓喬有些好笑,這沈家少爺也真不怕的,“給你家少爺放風?”

曹池面赤,“說什麽呢,我就樂意呆在這兒不行?”

“行行行,你們怎樣都行。”陸楓喬攤了攤手,繞過曹池繼續去做著自己的事情。

結果他還未想到法子到底是鉆進去還是翻進去時,卻見著趙小姐和沈公子兩人一前一後地從馬場內出來。

而趙小姐的丫鬟和曹池各牽著自家小姐和公子的馬兒,在老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陸楓喬摸了摸鼻子,做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次,未免覺得有些太過臊面子,就跟偷看了人洗澡一樣。

不過,陸楓喬只是思索了一下,就躲躲藏藏地跟在了他們身後,畢竟,他才是臉皮最厚的那一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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